close

1331714512-738635064    

 

0314半夢半醒瞇了一個鐘頭,早上四點三十分,外頭又是飄著雨,我看了看媽媽,輕拂著臉頰,媽你不用害怕,我會陪著你,當我幫她換著尿布,擦拭身體的同時,我真的不曾如此難過,我的眼淚開始滑落。

 

早上十一點兄姐陸續過來,我叫姐姐們幫媽按摩和擦身子,媽媽很享受吧!沒有哀號和呻吟聲了。下午四點十五分儀器聲鳴。

 

我按了緊急鈴,衝到護理站,護士先到,接著醫生,資深護士問著我要不要急救,還是就讓媽媽自然的…不用了。這是我唯一能替媽媽做的最後一個決定。

 

主治醫師張醫師趕來,我的淚水決堤。

 

我現在可以哭了嗎?

 

這是葬英雄裡的一段記錄,真實不虛。

 

三天前,在母親農曆忌日的這天,做了簡單的祭拜和合爐的儀式,今天是母親過世國曆的日子,少了很多的難過,但心中存在的遺憾依舊,多少次夢中出現母親並沒有過世的畫面,活生生出現在我的夢境,我沒有害怕卻多了一分呵護,深怕夢裡醒了,跟著也崩潰了,其實這樣的夢很荒謬,不過有時我會很快樂這樣的夢境,母親似乎告訴我他沒有離開,他一直是在我身邊的,有時想想這樣的想法又有點天真,或許母親該有更好的一個歸處,我不該自私的只為自己眼前的需要而歡喜。

 

 多重不同的想法之中,我沒有一個答案,我只知道一切就是盡力、盡心,其餘的只能留給未來時間來洗練這一些。

 

一直以來我都會想我還能做甚麼,我的記錄缺了一塊,我總覺得少了些甚麼,可是我真得想不起來,在部落格這一天,我都會寫下一段我的記錄,不是想證明存在過的,而是想要彌補自己曾經失落過的那部份,到今天我仍找不到那份感覺,我只知每每憶起這樣的過程,心是痛的、眼淚總會不自主的流下,或許我不夠堅強,我也沒有強大的意志,但是我真得忍耐很久這樣的感受,你有沒有想哭卻哭不出來的經驗,你有沒有想哭卻不能哭的經驗,五年的醫院來回奔波,我才發現壓抑會讓人變得衰老,會讓人變得滄桑,天真也會成了世故,赤子也會消沉,當你回到地球表面,你卻不願意了!

 

我是嘗試找回自己的,每當淚水在臉上滑過,我意識了一點存在感,我尚存的溫度,不讓我看來特別冷血,我可以面無表情,可以扳起臉孔給別人臉色看,我可以大罵別人,回到自己瑟縮的小空間,我卻安靜了,你不必看到我的心,我卻要誠實面對自己,褪去所有偽裝看到自己,我知道我根本一直不在地球。

 

這一刻再記錄,用不同的心注入,卻一樣的不能自己,我知道所有的無常即有常的淺理,每個人都會有個歸處,落葉也會歸根,可怎也抵不過那心中的思念……

 

 

arrow
arrow

    四十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