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馬  

 

2012-02-20 06:50:15

 

有個名詞很流行叫『無感』,對於「無感復甦」沒甚麼意見,在澎湖有感也好,無感也好,好像差別不大,不過對於「無感生活」就有很多的感觸了。在制式生活中倒也滿足,一切平安健康就是一種福氣,對一個升斗小民而言,這是最好的一個過程,不愁吃穿、不愁住行,偶爾可以打打球、聽聽歌,食衣住行育樂都包括了,生活簡約不宜奢求,欲望越大相對剝奪感更深更強烈,可是怎麼生活會「無感」呢?

 

現代人忙碌,但是問起忙甚麼,通常大家都不會具體形容,因為許多忙都是瞎忙,許多瑣碎的工作耗盡時間、耗盡體力與精神,可是做完卻一點成就感也沒有,說也奇怪,許多人都是這樣生活,拿我來說吧!可能整理一屋子掃地、抹地、擦擦窗、沖沖戶外的門面、洗洗車等等的家事,就要耗上一整天,做完總覺得幹嘛這麼累,還累的一點價值都沒有,隔二、三天重複的動作,還是要再來一次,工作好像也是如此,看來都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,可是不做也不行,累積多了就變大事,在這樣的循環中,似乎覺得該有些大事等著大展身手,正當這麼想的時候,想起還有衣服沒洗,碗也還沒洗好,廚房好像又是油膩膩的,小事都做不好,如何做大事?

 

心裡悶了一下,難道人生就要在這鍋碗瓢盆之中過完,難道一生職業就要跟這飛沙走石中拼搏……一眨眼從睡夢中醒來,聽到對面鄰居那「身騎白馬走三關」的鬧鐘響起,我也醒來,一分不差,凌晨四點半。

 

家對面的鄰居男主人是筆者同學,女主人是老爸的學生,同學還同一個故鄉,澎湖本島之外的一個小島,世代都是漁夫靠海維生,父母可不願意看小孩當個「討海人」,所以搬到市區也得到不錯的教育,當完兵一技之長在手,進入知名國產家電當技術維修員,不到十年這家公司在澎湖撤了點,只好回頭再做漁夫了,幾年前油費大漲,出海一次的收獲還不夠油費,連漁夫都不用當,轉做漁工在漁市上班,夏天還好,就適應一下腥味及髒亂,冬天就不好玩了,一大清早的已經夠冷,工作環境都是冰塊,「身騎白馬走三關」的鬧鐘,凌晨四點半就是這樣來的。

 

苦嗎?不苦!習慣了,有錢賺怎會苦,夫妻倆都在漁市上班甘之如飴,若能有好的工作機會,你猜他們願不願意更上層樓呢?行行出狀元,一個小小的漁市作業很簡單、很制式,沒人做的話,市場會出亂子,你不做有人等著進入,但是你要先學會忍受寂寞,先學會過簡單的幸福!

 

大事!甚麼是大事?在心中畫下一個問號,當民意代表『為民喉舌』,當醫生『濟世救人』,當律師『伸張正義』,當老闆賺很多很多錢,捐出來做慈善公益『樂善好施』,當公務員、當官,做好政策『造福百姓』、『宣揚國威』,好像都是大事,一輩子的夢一樣,可笑的大事,可笑的大夢!

 

穿越過郊區與市區的界線,不同的風景卻有一般的蒼茫,眼前的早餐店半掩鐵門,門外冷嗖嗖,門內熱呼呼,一籠籠的水煎包,一塊塊大餅,上面冒著煙,水煎包一個賣13元,以前三個10元,大餅一塊25元,以前一塊8元,物價漲水煎包裡的內餡全是高麗菜,手指頭撥一撥才看得到肉末,『無感』了也吃習慣了,可是我還是會懷念有肉的水煎包。

 

趁著凌晨五點鐘還有點空,一邊塞上二個煎包,一邊打著字,『生活』我一直再想甚麼是『生活』,這就是『生活』,要活就要動,要動就要吃,頓時『無感』中也『有感』,一切都不再是從前,還能塞上二個煎包當早餐,還可以悠哉悠哉的打上幾個字,這就是人生的大事,接著要踏上小卟卟賺摳摳繼續人生大夢或許這就是最大的事了,『為民喉舌』、『濟世救人』、『伸張正義』、『樂善好施』、『造福百姓』、『宣揚國威』這些大事果然不是筆者的大事,就留給該做這份大事的人去完成了!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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